寒假的尾巴悄然逼近,北风依旧刺骨,我心中却总感觉焦躁不安,有一件事沉甸甸的压在心里,悬而未决。
那便是吉拉拉的身份问题。眼瞅着开学后就要全身心投入高考备战,往后怕是连喘口气的闲暇都难寻,哪还有功夫处理这棘手事儿?
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,周遭还笼着夜色的薄纱,我便轻手轻脚,带着吉拉拉偷偷溜出了家门。
这一趟,目标是南山陵园,去找白殿光,拜托他收养吉拉拉。白殿光是个五保户,吉拉拉是个偷渡的黑户,由他收养,两全其美。
因为天没亮就从家里偷跑出来,生怕被老妈察觉,车子也不敢开,只能拉着吉拉拉一路小跑。
等我和吉拉拉赶到南山时,天色刚蒙蒙亮,晨曦像是被谁不小心打翻的颜料,稀稀落落洒在大地上。瞧着时间还早,我便想着,顺路先去爆炸现场瞧瞧。
那原本尖尖的小山尖,此刻已全然没了往昔模样,像被一双巨手硬生生抹平,放眼望去,只剩焦黑一片。周围的树木也遭了殃,炸得漆黑,光秃秃的树干直愣愣戳在废墟之上。
我和吉拉拉在这片废墟上仔细翻找,可一番折腾下来,一无所获。
从这爆炸现场远眺南山陵园,视野格外清晰。山顶老莫头的坟墓,静静立在那儿,像是在守望着什么。
山脚下的值班室也一览无余,满山的坟墓,唯有那孤零零的一间屋子,冒着袅袅炊烟,透露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诡异。
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脊背,冷不丁地,心里冒出个怪异念头,让我瞬间毛骨悚然——白殿光,很不可信!这感觉并非空穴来风,它源自于我悟气的道法,必定是有缘由的。
我静下心,一桩桩回忆,一幕幕细想。白殿光和老莫头,说是患难几十年的战友,可在我跟前,却从未露过一丝一毫。要不是被我意外发现,他怕是还打算一直瞒着。
还有他在县医院太平间工作的那段过往,整整十几年,后来被班石明师徒撬了工作,才丢了老本行,跑来南山陵园守陵。
怎么就这么巧呢?班石明逃跑那段日子,偏偏就藏在南山的石洞里,还天天拿着望远镜观察南山陵园,她究竟在看些什么?
再者,那次中了降头的死尸跑来南山暗算我,那天的白殿光也透着古怪。前一刻还不见人影,我不过一转头的功夫,他就突然出现在值班室里,行为极其诡异。
还有老莫头,和我朝夕相处十几年,愣是没提过自己有妻儿。就算他有心瞒着我,可十几年的时间,怎么可能一点儿破绽都不露?
这白殿光随随便便一封书信,就给老莫头找来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外孙!我越琢磨,越觉得脊背发凉。
这白殿光,实在是诡异莫测。我居然还打算拜托他收养吉拉拉!真是扬了二正又傻拉吧唧,五迷三道又二虎八鸡。
我这南山悟道还是不够火候啊!每天还是要坚持晨练,多来着南山陵园,好好陪陪老莫头,也好好琢磨琢磨那个白殿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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